陆小曼:要嫁就嫁给爱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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摘要女人一生所求要么是很多很多的爱,要么是很多很多的钱。若两者皆无,那么有健康也是好的。陆小曼偏偏拥有了难以兼得的宠爱与财富,却忍受了一辈子的病痛。

十点读书 第451期 2016-11-11 创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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提起民国才貌双绝的女子,要数林徽因和陆小曼最负盛名。文章源自两天的博客-https://2days.org/20122.html

作为那个时代的明星人物,她们的婚恋比才情更博人眼球。前者理智地选择了和最适合自己的人结婚,被后人痛批“虚伪的绿茶婊”;后者浪漫地离经叛道,嫁给自己最爱的人,仍被指责“任性的大作女”。文章源自两天的博客-https://2days.org/20122.html

纵观她们的一生,林徽因仿佛是更多女性争相效仿的对象,她智慧、克制,一辈子被爱她的人宠溺着。讨厌她的人,多半也艳羡她的生活。文章源自两天的博客-https://2days.org/20122.html

而陆小曼则任性地挥霍上天的馈赠,将一手好牌打烂,前半生如带刺的玫瑰,妩媚妖娆,令人仰止,后半生却在风雨中摇曳,告别爱情、财富与美貌。文章源自两天的博客-https://2days.org/20122.html

但若有人问我更偏爱谁,我会毫不犹豫地答,陆小曼。她虽没有张幼仪的得体,林徽因的清醒,但没有人比她活得更痛快。

她是真正“不装”的人,爱恨分明,毫不伪饰。在充满着包办婚姻的民国时期,她勇敢地反叛世俗,执着追求自己的幸福。

她说“人生苦短,不用太认真,要及时行乐。”于是她做事从心所欲,活在当下。人们说她浪费了天赋和才华,没有下苦功夫多加练习。可她画画、唱戏、跳舞皆出于热爱,而非渴求他人的认可。

徐志摩死后,她活在此起彼伏的谩骂声中,身边不少朋友亦渐渐远离了她。然而,面对争议,她亦从未有过回应,她不需要任何人的理解、支持与同情,只求对得起自己的心。

她的人生因天才诗人徐志摩的出现与离开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。大家记住了她“徐志摩遗孀”的身份,也因纷飞的八卦与误解,遗忘了真实生活中的她究竟是个怎样的人。

02

1903年,陆小曼生在上海,后长在北京。

父亲陆定是日本首相伊藤博文的得意门生,后为国民党高官,任财政部司长和赋税司长多年,家财颇丰。母亲吴曼华是江南的名门闺秀,典型的文艺女青年,有深厚的古文基础,又擅笔墨丹青。

在这样的环境下成长,陆小曼的气质里不仅有江南的灵秀清丽,亦有北方的飒爽大气;有母亲的绘画天赋,亦有父亲的社交才华。

陆小曼画作

她生性聪慧,从小接受了最好的教育,精通英文、法文,写得一手蝇头小楷,能弹钢琴,会写作,长于绘画。

著名画家刘海粟赞其说:“她的古文基础很好,写旧诗的绝句,清新俏丽,颇有明清诗的特色;写文章,蕴藉婉转,很美,又无雕琢之气;她的工笔花卉和淡墨山水,颇见宋人院本的传统;而她写的新体小说,则诙谐直率……”

15岁那年,在圣心学堂就读时,她的油画作品,就被一位外国人以200法郎的价格当即买走。

17岁时,她进入北洋政府外交部,从事接待外国使节工作,镇定从容,胆大机智。

一回,法国的霞飞将军访问中国,见中国的仪仗队动作凌乱,忍不住嘲讽:“你们中国的练兵方法大概与世界各国都不相同吧,姿势千奇百怪!”

小曼听了,用熟练的法语笑着说:“没什么不同,大概因为您是当今世界上最有名的英雄,大家见了您不由得心情激动,所以动作乱了。”

多巧妙的回答,既挽回了国家的颜面,又顺势取悦了法国将军。

她有极强的国家荣誉感,面对外宾的恶意,绝不视而不见。

某次节日聚会上,几个外国人为了取乐,拿烟头烫中国孩子的气球,惹得孩子哇哇大哭。陆小曼见了,冷静地拿了根烟头走到外国孩子中间,噼里啪啦地戳爆洋娃娃的气球。

还有一次,她陪外宾看文艺表演,听到身旁有外国人嘀咕:“这么糟糕的东西,怎么能搬上舞台?”小曼立刻回道:“这些都是我们国家有特色的节目,只可惜你们看不懂而已。”

她的外交能力深得“民国第一外交家”顾维钧的认可,他曾当着其父陆定的面说:“陆定的面孔一点也不聪明,可是他女儿陆小曼小姐却那样漂亮、聪明。”

03

现在许多人看小曼的黑白照,觉得她不够美。然而,小曼的美,或许真的无法从照片上反映,她的美是一种风情,在一颦一笑、举手投足间扑面而来。

胡适说陆小曼是“北京城一道不可不看的风景”。

郁达夫的夫人王映霞号称“杭州第一美人”,见过陆小曼之后,也说:“她确实是一代佳人。”

甚至连徐志摩的前妻张幼仪也不得不赞她美。

风头最劲的时候,她与上海的唐瑛并驾齐驱,引领着名媛群体的风骚,被称为“南唐北陆”。

好莱坞电影公司也来找她去美国拍片,还汇来了近5000美元的巨款,但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小曼重情不重财,不忍离开亲人与爱人,又不愿为外国人拍戏,于是婉拒了好莱坞。

04

19岁那年,在母亲的安排下,陆小曼嫁给了京城最抢手的青年才俊王赓。王赓帅气挺拔,清华毕业,在普林斯顿读过文学,在西点军校学过军事。后被提拔为陆军上校,前途一片光明。

可就是这样一个绝佳的丈夫人选,小曼仍无法对他动心。她学不会将就,即使在风口浪尖,也怀抱着飞蛾扑火的浪漫。

大家骂她作,王赓爱她,能干,颜值又高,她为何不能像林徽因一样安心过日子。

可陆小曼说:“婚后一年才稍懂人事,明白两性的结合不是可以随便听凭别人安排的,在性情和思想上不能相谋而勉强结合是人世间最痛苦的一件事。”

婚后第三年,她与离了婚的徐志摩相识,两人迅速坠入爱河,隔年,陆小曼与王赓离婚,震动了整个北京城。

离婚前夕,为了能和徐志摩顺利在一起,她打掉了刚怀上的王赓的孩子,从此丧失了生育能力并落下了病根。

亦舒在小说里写过,女人一生所求要么是很多很多的爱,要么是很多很多的钱。若两者皆无,那么有健康也是好的。

陆小曼偏偏拥有了难以兼得的宠爱与财富,却忍受了一辈子的病痛。

05

疾病的折磨是真爱的代价,也是佐证,与对徐志摩的爱一起,缠绕了她一生。但这对眷侣仅仅相恋七年,便天人相隔。

1931年10月18日,徐志摩坐飞机赶去听林徽因的演讲,不幸坠机身亡。不少朋友闻讯后纷纷与陆小曼断绝了关系,认为是陆的拜金奢靡害死了徐志摩。

徐志摩的死是天意,若非要追究原因,直接导致徐志摩坠机的是林徽因的演讲,而非陆小曼。

徐志摩当初与张幼仪离婚亦是因为林徽因,可世人却将黑锅扣在小曼背上。

然而,外界争议再大,陆小曼也从不辩解,她在乎的只有徐志摩,此外的一切纷扰,影响不了她的内心。

徐志摩死后,人间再无名媛陆小曼。她不强求自己做一辈子美人,不再是昔日的“夜店咖”,终身服素,卧室里一直挂着志摩的大幅遗像。

在《哭摩》里,她说:“我一定做一个你一向希望我所能成为的一种人,我决心做人,我决心做一点认真的事业。”

她终日待在家中,画画、编志摩文集,过完了自己的后半生。

陆小曼&翁瑞午

其实,在人生跌入谷底的时候,她不是没有其他选择,前夫王赓提过复婚,曾经的暧昧对象胡适想要为她安排生活,宋子文、宋美龄的弟弟宋子安也想与她约会,但陆小曼都一一拒绝了。

她选择与按摩名家翁瑞午一起走了三十年。志摩在世时,曾将小曼托给他照顾,但小曼对他“只有感情,没有爱情”。她说,她与翁瑞午,并无苟且,只是后来治病,年深日久,才委身于他。

1965年4月3日,63岁的她逝世于上海华东医院,唯一的遗愿是和徐志摩合葬。

这个要求被徐志摩与张幼仪的儿子徐积锴拒绝了。

小曼的一生,有过风花雪月、纸醉金迷,也有寒蝉凄切、清心寡欲,曾受过万千宠爱与追捧,也惹得非议满身。但她有她难得的超脱、纯粹与深情。

陆小曼&徐志摩

徐志摩曾写道:“案上插了一枝花便不寂寞,最宜人是月移花影上纱窗。”

陆小曼就是那枝花。

后来,徐志摩去世,小曼坚持买鲜花送给志摩,她说:“艳美的鲜花是志摩的象征,他是永远不会凋谢的,所以我不让鲜花有枯萎的一天。”

花在,志摩的爱就在,爱在,小曼便不寂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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