读懂萧红,就读懂了整个民国的悲伤 – 李晓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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摘要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爱不是恨,而是熟悉的人渐渐变得陌生,有些事,不管你如何努力,回不去就是回不去了。
读懂萧红,就读懂了整个民国的悲伤 - 李晓木

来源:十点读书(duhaoshu)

文:李晓木文章源自两天的博客-https://2days.org/80815.html

在她很小的时候,看到隔壁的男人娶亲,发现男人处处欺负那个新娘。文章源自两天的博客-https://2days.org/80815.html

她就气哄哄的对家里人说: “假如换做是我,我才不会那样被欺负呢!”文章源自两天的博客-https://2days.org/80815.html

这话被他大伯听到了。文章源自两天的博客-https://2days.org/80815.html

大伯眼睛一瞪,反讥她说:“你倒是说说看,是你,你能怎样?我看你比人家还不如。”文章源自两天的博客-https://2days.org/80815.html

她当时被大伯气得直哆嗦,却连她自己都没有料到,大伯的话,一语成谶。文章源自两天的博客-https://2days.org/80815.html

命运于她而言,仿佛一直都围绕“苦难”这个命题,一再摩挲她的生活,令她应接不暇。文章源自两天的博客-https://2days.org/80815.html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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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做为民国四大才女之一,文学“洛神”,她笔下的世界和自身的哀痛合而为一,化为一面镜子,来照应这人世间的苦浊。文章源自两天的博客-https://2days.org/80815.html

她的生命短暂如烟火,她的作品却得以永生。文章源自两天的博客-https://2days.org/80815.html

她就是萧红。

被嫌弃的长女,注定孤独

萧红原名张乃莹,1911年6月1日农历端午,出生于呼兰县城一个富庶的家庭。

父亲张廷举是位官员,母亲姜玉兰,生一女三子,萧红是长女。

旧时根深蒂固的“重男轻女”思想,是萧红童年阴影的根基所在。

萧红出生之后虽然是件喜事,但对于包括他的父母在内的家长而言,那欢喜实在有限。

唯独祖父张维祯不同,他珍视萧红为明珠。

8岁时,母亲病故。不久,父亲娶了后母。

萧红与后母的关系,用她的话说是“生人”,父亲更似忘记了有这个女儿一般。

大多时候,她和祖父一起生活,还好,还有祖父疼爱。

在她人生最重要的那几年,祖父给了她温暖而真善的影响。

他是第一个教萧红识字读书的人,想来,萧红与文字的缘分,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。

8岁那年,萧红被送入小学,那时的萧红,最热爱的就是古诗词。

从“桃花潭水深千尺”到“锦瑟无端五十弦”,每一天都沁入其中,美到无法自拔。

第一次和父亲发生重大的冲突,是为升中学。

父亲希望女儿能够遵循俗世传统,为嫁人做准备,放弃读书。

萧红断然不能同意,读书给她打开了另一个世界的美好,她怎么能轻易放弃呢!

祖父懂她,为她在家族中周旋,可是沟通无果。

最后萧红心一横,威胁父亲,如果不让她读书,她就当修女,父亲只好同意。

这才有了萧红以后的人生。

萧红离开了呼兰,考入了哈尔滨第一女子中学,在这座学校里,萧红方有机会接触到包括鲁迅在内的新时期文学大师,阅读成了她最重要的事情。

读书多了,自然会有内心涌动的浮起和呼之欲出的想法,她开始慢慢给报纸杂志投稿。

“悄吟”这个笔名,是从那个时期开始的。

然而,静好的岁月没过多久,他接到了祖父病危的消息。

生老病死虽则正常,可是他不是别人,他是萧红一生最重要的人,他走了,也把这个家里唯一的爱和温暖带走了。

父母纵然对她万般漠然和刻薄,在那一刻,也抵不过萧红心中疼痛的万分之一。

人世间最大的痛苦莫过于最爱自己的那个人不在了,永永远远地,再也看不到了。

依附男人的女人,会活得很辛苦

祖父去世的那一年,萧红生命中的第一个男人出现了,汪恩甲。

这是父亲早前,瞒着萧红为她保媒,张罗的一门亲事。汪家家境殷实,世代富商,是父亲眼中的良媒贤婿。

但他毕竟是富家公子,纨绔气很重,而且还有抽大烟的恶习。

她是那样心高气傲的女孩子,便萌生了退婚的念头。

之后逃避婚约,和表哥去了北平。

表哥家里震怒,断了他的经济来源,不久表哥妥协了,回到了家中。

一时间,萧红经济困顿,茫然无措。

这个时候汪恩甲又出现了,他就像一束微弱的光芒,一根细瘦的稻草,虽然心里无爱,为了活着,萧红不得不死死抓住,可是这样的女人注定是要受伤的。

他们在北平生活了一段时间,决定一起回到呼兰。

这时汪家再也无法接受这个“忤逆不孝、放荡不羁、和别人私奔”的准儿媳,萧红也被父母软禁半年之久。

直到后来时局动荡,她才有逃跑的机会,回到了哈尔滨,而汪恩甲一路追随。

不久萧红怀孕,可汪恩甲终是负了萧红,以回家要钱为由,只身离开了旅店,留下了几百块的债务,一去不返。

旅店老板威胁她,要将她卖去妓院抵债。

绝望之际,她写信给《国际协报》求助。

这时,作家萧军出现了。

世界上最玄密、最没有道理的莫过于一见钟情吧。

那一日,他们聊了很多,谁也不愿意停下来,谁也不愿意浪费片刻。

人世间所有的相遇,都是久别重逢。

生活,体尝殆尽人间之苦

在一场暴雨之中,旅店杂役怜悯萧红,让她趁乱逃出去,就这样她离开了囚禁她数月的旅店。

她去找了萧军,认识不久的两个人,却已经开始共患难了。

那一天萧红好满足,她重获了自由,也拥有了萧军。

8月,萧红临产,两个人没有钱住院,军人出身的萧军为了不让萧红再次受到折磨,在医院里犯横,扬言如果医生不收,马上杀人。

就像卡夫卡说的一样,女人是通过男人才有存在感的。

萧军给了她满满的存在感和被珍惜感。

也是在那时,她正式冠以萧姓,只想贴他更近,当时他对于萧红的重要,即使为他付出生命,也是愿意的。

孩子出生后,由于实在无力抚养,萧红把孩子送人了。

在两个大人都朝不保夕的情形下,这也许是最好的安排吧。

他们找了一处住所,喝几口稀饭过一天,吃几口列巴蘸盐过一天,喝点水,饿一天。

才20岁,极饿、至贫、放弃孩子、众叛亲离,这人间悲苦,萧红体尝殆尽。

而老天就像故意让她尝尽人间疾苦一般,这样才能为她的妙笔积累素材,让她的文字得以长存,不惧火炼。

聪明的女人,有自己的事业

很快萧军发现了萧红的写作才华,并带领她走上文学创作之路。

23岁时,她的第一篇小说《王阿嫂的死》,就得到了出版主编的大力赞赏,萧红知道,她这一生,注定离不开写作了。

写作是她一生支离破碎的版图,最有效的粘合剂,让生命终于葆有完整。

萧红和萧军都给《国际协报》投稿,主编和报馆商议后,每月给他们每人二十块钱,他们的日子,总算好过起来了。

在战乱时期,她和萧军合作写出了抗日小说《跋涉》。这本书出版以后,轰动了整个东北文坛。

但是,萧红和萧军很快引起了特务机关的“关注”,他们被迫离开了哈尔滨,开始了流亡生涯,但也从没有就此懈怠文艺革命工作。

也因此,他们有幸和鲁迅相识相知。

萧红出版《生死场》时,鲁迅先生在序言中给予萧红很高的评价,他说:

北方人民对于生的坚强,对于死的挣扎已力透纸背;女性作品的细致观察和越轨的笔致,又增加了不少明丽和鲜艳。

这本书成为萧红人生的一个转折点。

有鲁迅的保驾护航,和自身强大的创作能力,小说《生死场》一经发表,萧红在文坛彻底火了。

这是无以伦比的幸福和成就。

萧红不是一个心浮气躁的女子,历经了世事的艰难,她把这种荣誉,当成前进的动力。

之后更是佳作频出,笔耕不辍。

不适合的爱人,要懂得放手

事业上成功了,感情却发生了些许变化。

萧军开始有了萧红以外的情人,萧红想离开,却又离不开,除了委曲求全,她想不到更好的出路。

萧军对她好一点,她就觉得自己在天堂,萧军对她坏一点,她就觉得自己身在地狱,她完全处于萧军的支配之下,其结果可想而知,她时常陷入心情的“地狱”。

为了缓解感情中的伤害,她有了一段长达半年的旅日生活。

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爱不是恨,而是熟悉的人渐渐变得陌生,有些事,不管你如何努力,回不去就是回不去了。

在回国后的一天,相爱了六年的萧红和萧军,心照不宣地分手了。

离开萧军之后,萧红的心里有了一种从未有过的豁然,以前总以为他是水,是空气,是生命之所系。

总是在焦灼和失望中折磨自己,也似乎惯性的觉得理应忍耐下去,也好过离开。

其实并非如此,真的离开了。

方知道人生,还有别的选择。

1937年的9月在一次创刊会议上,萧红认识了生命中另一个至为重要的男人端木蕻良。

会议期间,两个人聊得十分投机,较之萧军的粗糙,端木蕻良显得儒雅许多,在文艺的审美方面,两个人也相互认同。

他和她的故事有了开始。

端木蕻良的感情虽不是萧军那般迅速猛烈,而是极其缓慢的发生,他们的感情是日久生情的结果。

讽刺的是,当她与端木蕻良确定关系之时,她发现自己怀孕了,怀了萧军的孩子。

可所有走进她的男人都会爱上她,哪怕她贫病交加、身怀六甲、生命垂危,她身上就是具有一种超越这个时代的,真实之美。

端木蕻良没有嫌弃她一分,并给了萧红一生中惟一的一场婚礼。

在婚礼上,二人的好友提议新人谈恋爱经过,萧红说:“我对端木蕻良没有什么过高的要求,我只想过正常的老百姓式的夫妻生活。没有争吵、没有打闹、没有不忠、没有讥笑,有的只是互相谅解、爱护、体贴。”

她选择在一份波澜不惊的生活中,有一个相依为命的的伴侣。

虽然心里还是深爱着萧军。

有些人,在烈火中死去,在大海中重生

1940年,萧红和端木蕻良到了香港,在那里写出了举世巨著《呼兰河传》。

文学创作的成绩,让萧红得到了某种慰藉,只是,身体每况愈下。最糟糕的是,她又被庸医误诊为喉癌,手术后病情急剧恶化。

正如友人曾经的预感:“萧红这个人不能长寿。”在一个寒冷的冬日,萧红悄然绝别了这波谲云诡的人世间。

终年三十一岁。

在《呼兰河传》中,萧红写到:

花开了,就像花睡醒了似的。

鸟飞了,就像鸟上天了似的。

虫子叫了,就像虫子在说话似的。

一切都活了。

都有无限的本领,要做什么,就做什么,要怎么样,就怎么样。

都是自由的。

如此,她终于真正地自由了。

在临死前,她写下这样一段话:“我将与蓝天碧水处,留得半部’红楼’给别人写了,半生尽遭白眼冷遇,......身先死,不甘,不甘!......”

也好,留一些悬念,让整个世界,从此无法忘记你。

十点读书

作者:锅主。文章来源十点读书(ID:duhaoshu),超2700万人订阅的国民读书大号。转载请联系十点读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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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最后更新:2023-10-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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